工艺门

85后北京女孩,将玻璃变成艺术品,讲述有

发布时间:2025/6/12 18:45:58   
杜蒙,《朝暮》,杜蒙,《浮沉》,提到玻璃,你会想到什么?窗户、水杯、花瓶……或是其他?其实这种古老的人造材料,看似普通,却已有数千年的历史,拥有和瓷器、丝绸、玉器一样深厚的文化底蕴。而在当下,于艺术家的灵感与巧手之中,它更是可以成为令人惊艳的艺术品,反射着自然的光芒,讲述着有温度的故事。杜蒙,《落得一地海棠》,.杜蒙,85后北京女孩,从自称的“负基础”小白,到成为美国罗切斯特理工大学玻璃专业客座教授,获得业界顶尖的日本金泽玻璃艺术大赏奖励,并在国际上崭露头角,杜蒙用了10年。杜蒙,摄影:徐徵明杜蒙的玻璃艺术品,是打破常规,充满了想象力的,她不仅将玻璃的铸造、吹制工艺融会贯通,而且还将金工、速写、插画等技艺和手法,以及石头、木材、塑料甚至茶,也都用于玻璃创作之中。那些经过精心雕琢的玻璃艺术品,造型别致,闪烁着迷人的光泽,承载着作者深邃的思想与情感。而在这光鲜的背后,从零开始学习玻璃技艺的艰难重重,再加上文化冲突、经济压力……杜蒙也曾身心俱疲、迷茫孤独,却最终如她手中那些满含诗意的玻璃艺术品一般,退火新生,一路成长。杜蒙,《萤火》,缘起如若没有10年前在旧金山与世界著名玻璃艺术家戴尔·奇胡利个展的相遇,本科就读于中央美术学院视觉传达专业的杜蒙,或许会成为一个与平面设计打交道的人。戴尔·奇胡利的玻璃艺术品,深深打动了杜蒙,“完全颠覆了我对玻璃就是日用品的概念,原来玻璃也可以做得这么美!”用杜蒙自己的话说,就是她很喜欢这种“特别朴实”的表现方法。在一众同学都在追逐数字媒体之时,她却申请了美国罗切斯特理工大学的玻璃专业,机缘巧合,在这个领域完全是“小白”的她被录取,从此便开始了她近10年的玻璃艺术生涯。杜蒙在吹制玻璃,摄影:尤进内达夫有人曾这么形容玻璃:“这种神奇的物质,摄氏度的高温下熔化,化作一滩火色的水,再一点点降温,凝结成冰的形状。”这种诗意语言的背后,却是玻璃艺术技艺的繁复。“这门技艺非常符合0小时定律,讲究的是熟能生巧,经验积累。”完全零基础的杜蒙初学之时颇为痛苦,“小白”的她与已深耕多年的同学差距很大,烫伤割伤那是家常便饭。“有次灌蜡时没注意到有个裂缝滚烫的蜡灌进手套,烫到简直怀疑人生;而吹制玻璃时,一天下来感觉胳膊都不是自己的。”刚开始,杜蒙算不准玻璃降温的时间,还隔三差五睡在学校的工作间,经常在清晨被负责打扫的清洁工叫醒;且不说,还有语言障碍、文化差异……层层压力之下,身心俱疲的杜蒙也曾将近崩溃,那时她的作品也都是她当时心境的写照。“你看这组小人,都闭着眼,低着头,不太愿意和人说话的样子。这样的青涩和稚嫩,就是我那时的状态。”杜蒙,《一日》1–5,.玻璃,茶,成长一件玻璃艺术品的制作工序和流程,是相当繁复的,持续时间也比较长——泥塑模型、翻石膏模、翻蜡模、翻耐火石膏模,加玻璃料进行烧制、退火,尤其是退火,需要漫长的等待时间,之后还有冷加工、打磨、抛光……“这是一门需要静下来慢慢熬的技艺,上手很难,精进更难,除了本身工艺的难度外,还受制于原材料、温度等许多外界因素,需要戒骄戒躁,一点一滴地积累,才能把事情做到最好。”把稳心态,缓慢而扎实地一点点进步,是杜蒙在玻璃技艺学习中学到的最重要一课。在基本功打牢之后,她丰沛的想象力和创造力,便在她手中的玻璃艺术品中绽放出了无限的活力与吸引力。用杜蒙的话说,是她在用这些能反射璀璨光泽的透明玻璃,讲述心中有温度的故事。《高地回声》是杜蒙获得年金泽玻璃艺术大赏的作品,她从罗切斯特的高地公园收集石头,然后按照石头的原貌、镜面和想象衍生的形态,翻模制作成玻璃雕塑。“我想展现的是石头的视角,石头看到的世界一种沉默和静谧的感觉。”在杜蒙的作品中,还有非常深厚的中国印记,虽非刻意为之,却和她儿时在老北京的记忆息息相关。“我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,就出生在老北京团结湖公园那一片。”在她的脑海里,少年时代的记忆是弥足珍贵的,阳光温暖,落叶满地,树影斑驳,鸟儿鸣叫,姥姥坐在木椅上,讲着遥远的故事……杜蒙的毕业展作品里有一双玻璃小白鞋,灵感来源就是自己小时候穿的白帆布鞋。她还做了玻璃的燕子,以及玻璃与版画的家结合,来展现她曾经熟悉但却早已流逝的岁月痕迹。“时间”在杜蒙的创作中是个很重要的元素,一次偶然,她喝的茶水不小心浸染进了刚烧好的玻璃叶子,却得到了意外的视觉效果。此后,“染茶”就成了杜蒙的一种艺术表现形式,“茶水浸润的过程,是自然而然的,没有太多人为的干预,留下的都是时间的印迹。”退火新生年6月,杜蒙做了她人生中第一次个展,展览的名字叫“退火”。退火是玻璃制作工艺中一个十分重要的环节,即是在烧制过程中将玻璃温度缓慢降低,消除因为温度、厚度不均导致的应力。这是一个“欲速则不达”的过程,如若贪快,玻璃很可能因为外界的环境变化,碎裂而前功尽弃。慢而稳,厚积薄发,“退火”,也是杜蒙自己的人生哲学。也是在年,在海外待了6年的杜蒙回国,“当时心劲儿还挺高,结果回来后却被现实打脸。”彼时,杜蒙在浙江南浔的一家玻璃工厂做作品,但国内的制作条件和设备与美国大学实验室的大相径庭,很多经验又要重新摸索,当时的杜蒙遭受了不少挫折,“很多尝试都失败了,屡试屡败,那种气氛真的让人压抑。”好在工厂的老师傅们都很照顾杜蒙,虽然不太理解她“一个姑娘家跑来做玻璃”,但在生活工作中却经常给以帮助和便利。而杜蒙的韧劲儿也再次让她熬过了这段艰难期。就像玻璃退火一般,虽然缓慢艰难,但一旦完美蜕变,就能成为让人惊艳的作品。这两年的杜蒙,在玻璃艺术界逐渐崭露头角,在一些很有分量的国际大赛中,也获得了不错的成绩。她去年去了4次欧洲,与业界顶尖的艺术家同台竞技或展现作品,在意大利威尼斯举行的国际玻璃艺术协会论坛上,还被选为三位新锐艺术家之一。“这一切都让我欣喜,这条路很孤独,这些荣誉相当于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针,让我有勇气和动力继续走下去。”是的,杜蒙选择的路是孤独的,总体而言,玻璃艺术还是小众的,“学艺慢,出品慢……什么都很慢,了解的人也不多,全职做这个的职人和艺术家,其实很少。”对于杜蒙来说,出作品的压力,经济上的压力,其实也一直都在。“但听到有人说,‘我很喜欢你的作品’,感觉又可以继续下去了。”《彼方,此地》是杜蒙自己很喜欢的一组作品,玻璃制成的鸽子,配上专门让朋友采集的鸽哨声。“鸽哨声我小时候在胡同里经常能听到,鸽子很恋家,放出去还是会回来,尽管那只是个鸽笼。”杜蒙说,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安全区——那是让自己觉得心安的地方。而玻璃艺术,就是她的安全区,“看着自己做的东西被大家喜欢,愿意用来放在家中,足矣。玻璃,需要有人使用,才能感觉到它背后,有温度的故事。”文字由人民日报文创原创,图片来自杜蒙,感谢授权,鸣谢:否画廊、北京金杜艺术中心、上海玻璃博物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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