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竹竿拗直，浇水冷却定型

烘烤竹竿可以使其变得松软

谈富彬和他做的梯子

“木直中绳，輮以为轮，其曲中规。”战国时期思想家、文学家荀子在《劝学》中提到了“輮”这种工艺，具体是如何操作的？日前，江都竹艺老匠人谈富彬向记者进行了展示，这种古老的工艺在手工制竹梯中仍会用到。

烘烤竹子能弯能直

一勺冷水让竹器冷却定型

凌晨5点多，谈富彬打开店门，在炉子里点燃几块木柴，从竹堆里挑选几根长度合适的竹子，排放在操作台上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。谈富彬在邵伯镇开的这间竹器店，已有近30年。

把竹子放在火上烤，不怕被烧成炭吗？“新鲜的竹子水分含量高，不会被点燃，等水分被烘干了，竹子就很容易燃烧了。”谈富彬介绍，制作一副挺直的竹梯子，最关键的技术含量就是烘烤，烘烤到一定程度，竹竿会变得松软，这时候可以把弯的拗直了，如果烘烤过头了，就会把竹子烧穿掉，这根竹子就作废了。

说着，谈富彬把竹子放到柴火上烘烤，遇火的部分非但没有着火，反而迅速渗出了水珠。他侧头仔细观察竹子，等到竹子的表皮冒起许多泡泡，好像“沸腾”起来了，他立即把竹子拿到旁边特制的架子上，一边拗一边观察竹子是否挺直，调整到满意的角度，立即向被烘烤过的部位浇一勺冷水，让竹子迅速冷却定型。

“看起来并不复杂，多年前的祖先就已掌握了这种工艺，制造很多种生活用品，还是很了不起的！”谈富彬说。

“輮”就是拉直拗弯

制梯子过程不用一颗铁钉

在《古汉语常用字词典》里，对“輮”字的解释是通“揉”，使木弯曲以造车轮等物。谈富彬说，能把弯的竹子拉直了，也能把直的竹子拗弯了，全凭人们的需要来操作。

谈富彬介绍，离开学校后，他就跟着师傅学竹木加工的技术，师傅教的时候，更重视把木料由直拗弯了的操作，虽然那时已不需要做车轮了，但制作草叉子、椅子、床、牛驾辕、圆形窗户、摇篮等生活生产用具时，弯曲的木质部件仍有广泛的应用，这道工艺就是“輮以为轮”的“輮”。

谈富彬把两根烘直的竹子并列摆放在工作台上，间隔30厘米左右划一道线，然后用柴刀轻砍几刀，再用凿子凿出一个鸡蛋大小的洞。另寻不够规格的竹子，锯成50厘米左右的小段，每段递减1厘米，把小段的竹节插入洞中，这就做成了梯子的梯级。最后用竹片作榫卡住梯级，稍作调整，一副梯子就制成了，整个制梯过程中不需要一颗铁钉。“这些梯子的价格随高度而不同，制作一副7米的梯子需要半天时间，售价元。”

有的手艺还给师傅了

坚守老街保留生活的记忆

“竹梯子具有轻便、绝缘等特点，经常会有一些建筑工地来定制。”在谈富彬的店里，最受欢迎的商品就是竹梯子，除了少量的农具，大多数是工厂生产的商品。

“很多老物件现在已没人用了，那些手艺也还给师傅了。”谈富彬摇头苦笑说，以前竹编摇篮是很受欢迎的产品，现在没人要了，网上能买到各种功能的婴儿车、婴儿床；以前女儿出嫁要打一床竹凉席作陪嫁，现在冰丝席、牛皮席、麻将席品种繁多，加上空调的普及，很多人家已不用凉席了；以前农具是“大宗货”，现在种田大户使用机械耕种，不需要竹木制成的农具，只有一些老人会来买几件农具，那是把种菜当作消遣而已。

“以前本地很多人家都会种一些竹子，春天可以吃竹笋，笋衣可以包粽子，竹竿的用处更大，现在本地已买不到竹子了，这些竹子是从安徽买来的。”谈富彬说，邵伯老街正在成为旅游景点，如果在一些场景中复原竹艺制作或竹制品的应用，保留下过去生活的记忆，他就很满足了。记者刘旺文/图